注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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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鬼谷子》
《鬼谷子》





鬼谷子
捭闔 反應 內揵
抵巇 飛箝 忤合
揣篇 摩篇 權篇
謀篇 決篇 符言
轉丸 胠亂
〔本經陰符七術〕
盛神法五龍 養志法靈龜 實意法螣蛇
分威法伏熊 散勢法鷙鳥 轉圓法猛獸
損兌法靈蓍 持樞 中經



〈捭闔〉

粵若稽古聖人在天地間，為眾生先，觀陰陽開闔名命物；知存亡門戶，籌策萬類終始，達人心理，見變化朕焉，守司門戶。故聖人在天下，自古至今，道一。

變化無窮，各有所歸，陰陽，柔剛，開閉，弛張。是故，聖人一守司門戶，審察所先後，度權量能，校伎巧短長。

夫賢不肖、智愚、勇怯、仁、義有差。捭，闔；進，退；賤，貴；無為牧。

審定有無，與實虛，隨嗜欲見志意。微排所言捭反，求實，貴得指。闔捭，求利。開示，闔閉。開示者，同情；闔閉者，異誠。可與不可，審明計謀，原同異。離合有守，先從志。即欲捭，貴周；即欲闔，貴密。周密貴，微與道相追。

捭者，料情；闔者，結誠。皆見權衡輕重，乃為度數，聖人因為慮；不中權衡度數，聖人因自為慮。

故捭者，捭出，捭納。闔者，闔取，闔去。捭闔者，天地道。捭闔者，變動陰陽，四時開閉，化萬物；縱橫反出，反覆反忤，必由此矣。

捭闔者，道大化，說變。必豫審變化，吉凶大命繫焉。口者，心門戶。

心者，神主。志意、喜欲、思慮、智謀，此皆由門戶出入。故關捭闔，制出入。

捭者，開，言，陽；闔者，閉，默，陰。陰陽和，終始義。

故言長生、安樂、富貴、尊榮、顯名、愛好、財利、得意、喜欲，為陽，曰始。

故言死亡、憂患、貧賤、苦辱、棄損、亡利、失意、有害、刑戮、誅罰，為陰，曰終。

諸言法陽類者，皆曰始；言善始事。諸言法陰類者，皆曰終；言惡終謀。

捭闔道，陰陽試。故與陽言者，依崇高。與陰言者，依卑小。下求小，高求大。由此言，無所不出，無所不入，無所不可。可說人，可說家，可說國，可說天下。

為小無內，為大無外；益損、去就、倍反，皆陰陽御事。

陽動行，陰止藏；陽動出，陰隱入；陽還終陰，陰極反陽。

陽動者，德相生。陰靜者，形相成。陽求陰，苞德；陰結陽，施力。陰陽相求，由捭闔。此天地陰陽道，說人法。為萬事先，是謂圓方門戶。



〈反應〉

古大化者，乃與無形俱生。反觀往，覆驗來；反知古，覆知今；反知彼，覆知此。動靜虛實理不合今，反古求。事有反得覆者，聖人意，不可不察。

人言者，動；己默者，靜。因言，聽辭。言有不合者，反求，應必出。言有象，事有比；有象比，觀次。

象者，象事；比者，比辭。無形求有聲。釣語合事，得人實。猶張罝取獸。多張會同，道合事，彼自出，此釣人網。常持網驅。不言無比，乃為變。象動，報心、見情，隨牧。

己反往，彼覆來，言有象比，因定基。重、襲、反、覆，萬事不失辭。聖人所誘愚智，事皆不疑。

故善反聽者，乃變鬼神得情。變當，牧審。牧不審，得情不明。得情不明，定基不審。變象比必有反辭還聽。欲聞聲，反默；欲張，反斂；欲高，反下；欲取，反與。欲開情者，象比，牧辭。同聲相呼，實理同歸。因此，因彼；事上，牧下。此聽真偽，知同異，得情詐。動作言默，與此出入；喜怒由此見式；皆先定為法則。反求覆，觀所託，故用此者。

己欲平靜聽辭，察事、論萬物、別雌雄。雖非事，見微知類。若探人居內，量能，射意。符應不失，如螣蛇所指，若羿引矢；故知始己，自知後知人。相知，若比目魚；見形，若光與影。察言不失，若磁石取鍼；如舌取蟠骨。與人微，見人疾；如陰與陽，如陽與陰，如圓與方，如方與圓。未見形，圓道；既見形，方事。進退左右，是司。己不先定，牧人不正，事用不巧，是謂忘情失道。己審先定牧人，策無形容，莫見門，是謂天神。



〈內揵〉

君臣上下事，有遠親，近疏；就不用，去反求；日進前不御，遙聞聲相思。

事皆有內揵，素結本始。結道德，結黨友，結財貨，結采色。用意，欲入則入，欲出則出；欲親則親，欲疏則疏；欲就則就，欲去則去；欲求則求，欲思則思。若蚨母從子；出無間，入無朕。獨往獨來，莫能止。

內者，進說辭；揵者，揵所謀。欲說者務隱度，計事者務循順。陰慮可否，明言得失，御志。方來應時，合謀。詳思來揵，往應時當。夫內有不合者，不可施行。乃揣切時宜，從便所為，求變。變求內者，若管取揵。言往者，先順辭；說來者，變言。善變者：審知地勢，乃通天，化四時，使鬼神，合陰陽，牧人民。

見謀事，知志意。事有不合者，有所未知。合不結者，陽親陰疏。事有不合者，聖人不為謀。

故遠親者，有陰德；近疏者，志不合。就不用者，策不得；去反求者，事中來。日進不御者，施不合；遙聞聲相思者，合謀、待決事。

故曰：不見類為者，見逆。不得情說者，見非。得情乃制術，此用可出可入，可揵可開。故聖人立事，此先知揵萬物。

由夫道德、仁義、禮樂、忠信、計謀，先取《詩》《書》，混說損益，議論去就。欲合者用內，欲去者用外。外內者，必明道數。揣策來事，見疑決。策無失計，立功建德，治名入產業，曰揵內合。上暗不治，下亂不寤，揵反。內自得外不留，說飛，若命自來，己迎御。若欲去，因危與。環轉因化，莫知所為，退為大儀。



〈抵巇〉

物有自然，事有合離。有近不可見，有遠可知。近不可見，不察辭；遠可知者，反往驗來。

巇者，罅。罅者，[山間]。[山間]者，成大隙。巇始有朕，可抵塞，可抵卻，可抵息，可抵匿，可抵得，此謂抵巇理。

事危，聖人知，獨保身；因化說事，通達計謀，識細微。經起秋毫末，揮太山本。施外兆萌牙櫱謀，皆由抵巇。抵巇隙為道術用。天下紛錯，上無明主，公侯無道德，則小人讒賊、賢人不用、聖人竄匿，貪利詐偽者作；君臣相惑，土崩瓦解相伐射，父子離散，乖亂反目，是謂萌牙巇罅。聖人見萌牙巇罅，則抵法。世可治，則抵塞；不可治，則抵得；抵如此，抵如彼；抵反，抵覆。五帝政，抵塞；三王事，抵得。諸侯相抵，不可勝數，當此時，能抵為右。

自天地合離終始，必有巇隙，不可不察。察捭闔，能用此道，聖人。聖人者，天地使。世無可抵，則深隱待時；時有可抵，則為謀。此道，可上合，可檢下。能因能循，為天地守神。

〈飛箝〉

凡度權量能，所徵遠求近。立勢制事，必先察同異，別是非語，見內外辭，知有無數，決安危計，定親疏事，然後乃權量。有隱括，徵，求，用。

引鉤箝辭，飛箝。鉤箝語，說辭，乍同乍異。不可善者，先徵，後重累；先重累，後毀；重累為毀；毀為重累。用稱財貨、琦瑋、珠玉、璧帛、采邑事。量能立勢鉤，伺候見[山間]箝，事用抵巇。

將欲用天下，必度權量能，見天時盛衰，制地形廣狹、阻險難易，人民貨財多少，諸侯交孰親孰疏、孰愛孰憎，心意慮懷。審意，知所好惡，乃就說所重，飛箝辭，鉤所好，乃箝求。

用人，則量智能、權材力、料氣勢，為樞機，飛迎、隨，箝和，意宣，此飛箝綴。用人，則空往實來，綴不失，究辭。可箝縱，可箝橫；可引東，可引西，可引南，可引北；可引反，可引覆，雖覆能復，不失度。

〈忤合〉

凡趨合背反，計有適合。化轉環屬，各有形勢，反覆相求，因事為制。是聖人居天地間，立身、御世、施教、揚聲、明名；必因事物會，觀天時宜，因所多所少，此先知，與轉化。

世無常貴，事無常師。聖人無常與，無不與；無所聽，無不聽。成事合計謀，與為主。合彼離此，計謀不兩忠，必有反忤；反是，忤彼；忤此，反彼。術，用天下，必量天下與；用國，必量國與；用家，必量家與；用身，必量身材能氣勢與；大小進退，用一。必先謀慮計定，後行飛箝術。

古善背向者，乃協四海，包諸侯忤合地化轉，然後求合。故伊尹五就湯，五就桀，不能有所明，然後合湯。呂尚三就文王，三入殷，不能有所明，然後合文王。此知天命箝，故歸不疑。

非至聖達奧，不能御世；非勞心苦思，不能原事；不悉心見情，不能成名；材質不惠，不能用兵；忠實無真，不能知人；故忤合道，己必自度材能智睿，量長短遠近孰不如。進，退；縱，橫。

〈揣篇〉

古善用天下者，必量天下權，揣諸侯情。量權不審，不知強弱輕重稱；揣情不審，不知隱匿變化動靜。

何謂量權？曰：度大小，謀眾寡；稱貨財有無數，料人民多少、饒乏、有餘不足幾何？辨地形險易，孰利孰害？謀慮孰長孰短？揆君臣親疏，孰賢孰不肖？與賓客智慧，孰少孰多？觀天時禍福，孰吉孰凶？諸侯交，孰用孰不用？百姓心，去就變化，孰安孰危？孰好孰憎？反側孰辯？能知如此者，是謂量權。

揣情者，必甚喜時，往極欲；有欲，不能隱情。必甚懼時，往極惡；有惡，不能隱情。不能隱情欲，必失變。感動不知變者，乃且錯人勿與語，更問所親，知所安。夫情變內者，形見外，故常必見者知隱者，此所謂測深揣情。

故計國事，則當審權量；說人主，則當審揣情。謀慮情欲，必出此。貴，賤；重，輕；利，害；成，敗：數一。故雖有先王道，聖智謀，非揣情隱匿，無可索。此謀大本，說法。常有事人，人莫能先，先事至，此最難為。故曰：揣情最難守司。言必時謀慮。故觀蜎飛蠕動，無不有利害，可生事美。生事者，幾勢。此揣情飾言，成文章後論。

〈摩篇〉

摩者，揣術；內符者，揣主。用有道，道必隱。微摩所欲，測探，內符必應；所應，必有為。故微去，是謂塞窌匿端，隱貌逃情，人不知，故能成事無患。

摩在此，符應在彼，從用，事無不可。古善摩者，如操鉤臨深淵，餌投，必得魚焉。故曰：主事日成，人不知；主兵日勝，人不畏。聖人謀陰，故曰神；成陽，故曰明。所謂主事日成者：積德，民安，不知所利；積善，民道，不知所然；天下比神明。主兵日勝者，常戰不爭，國不費，民不知所服，不知所畏，天下比神明。

摩者，有平，有正；有喜，有怒；有名，有行；有廉，有信；有利，有卑。平者，靜。正者，直。喜者，悅。怒者，動。名者，發。行者，成。廉者，潔。信者，期。利者，求。卑者，諂。故聖人所獨用者，眾人皆有；然無成功者，用非。

故謀莫難周密，說莫難悉聽，事莫難必成：此三者，唯聖人然後能任。故謀必欲周密，必擇所與通者說。故曰：結無隙。夫事成必合數，故曰：道數時相偶者。說則聽必合情，故曰：情合者聽。故物歸類；抱薪趨火，燥者先燃；平地注水，濕者先濡；此物類相應，勢譬猶是。此言內符應外摩如是，故曰：摩類，焉有不相應者；乃摩欲，焉有不聽者。故曰：獨行道。夫幾者不晚，成不拘，久化成。

〈權篇〉

說者，說；說者，資。飾言者，假；假者，益損。應對者，利
辭；利辭者，輕論。成義者，明；明者，符驗。難言者，卻論；卻論者，釣幾。

佞言者，諂干忠。諛言者，博干智。平言者，決干勇。戚言者，權干信。靜言者，反干勝。

先意承欲者，諂。繁稱文辭者，博。縱舍不疑者，決。策選進謀者，權。他分不足窒非者，反。故口者，機關；所開閉情意。耳目者，心佐助；所窺見姦邪。故曰：參調應，利道動。故繁言不亂、翱翔不迷、變易不危者，睹要得理。故無目者不可示五色，無耳者不可告五音。故不可往者，無所開；不可來者，無所受。物有不通者，聖人故不事。古人有言曰：「口可食，不可言。」言者，有諱忌。眾口爍金，言有曲故。

人情，出言則欲聽，舉事則欲成。是故，智者不用所短，用愚人所長；不用所拙，用愚人所工：故不困。言有利者，從所長；言有害者，避所短。故介蟲捍，必堅厚；螫蟲動，必毒螫。故禽獸知用長，談者知用用。故曰：辭言有五：曰病，曰恐，曰憂，曰怒，曰喜。故曰：病者，感哀氣不神；恐者，腸絕無主；憂者，閉塞不泄；怒者，妄動不治；喜者，宣散無要。此五者，精則用，利則行。

故與智者言，依博；與博者言，依辯；與辯者言，依要。與貴者言，依勢；與富者言，依高；與貧者言，依利；與賤者言，依謙；與勇者言，依敢；與愚者言，依銳：此術，人常反。是故，與智者言，將此明；與不智者言，將此教；甚難為。故言多類，事多變。故終日言不失類，故此不亂；終日不變，不失主。故智貴不妄、聽貴聰、智貴明、辭貴奇。

〈謀篇〉

為人，凡謀有道，必得所因，求情；審得情，乃立三儀。三儀者：曰上，曰中，曰下。參立焉，生奇；奇不知所壅，始古所從。

故鄭人取玉，載司南車，為不惑。夫度材、量能、揣情者，亦事司南。

故同情相親者，俱成者；同欲相疏者，偏害者；同惡相親者，俱害者；同惡相疏者，偏害者。故相益則親，相損則疏，數行：此所察異同分類一。故墻壞隙，本毀節，斯蓋分。

故變生事，事生謀，謀生計，計生議，議生說，說生進，進生退，退生制；因制事，故百事一道，百度一數。

夫仁人輕貨，不可誘利，可使出費；勇士輕難，不可懼患，可使據危；智者達數、明理，不可欺不誠，可示道理，可使立功：是三才。故愚者易蔽，不肖者易懼，貪者易誘，是謂因事裁。

故為強者，積弱；為直者，積曲；有餘者，積不足：此道術行。

故外親內疏者，說內；內親外疏者，說外。故因疑變，因見然，因說要，因勢成，因惡權，因患斥；摩恐，高動，徵證，符應，擁塞，亂惑，是謂計謀。

計謀用，公不如私，私不如結；結比無隙者。正不如奇，奇流不止者。故說人主者，必與言奇；說人臣者，必與言私。身內，言外者，疏；身外，言深者，危。無人所不欲強人，無人所不知教人。人有好，學順；人有惡，避諱：故陰道陽取。故去者，縱；縱者，乘。貌者不美又不惡，故至情託焉。

可知者，可用；不可知者，謀者所不用。故曰：事貴制人，不貴見制人。制人者，握權；見制人者，制命。故聖人道陰，愚人道陽；智者事易，不智者事難。此觀，亡不可為存，危不可為安；然無為貴智矣。智用眾人所不能知，能用眾人所不能見。既用，見可否，擇事為，所自為。見不可，擇事為，所為人。故先王道陰。言有曰：「天地化，在高與深；聖人制道，在隱與匿。」非獨忠信仁義，中正已矣。道理達此義，則可與語。由能得此，則可彀遠近誘。

〈決篇〉

為人，凡決物，必託疑者。善用福，惡有患；善至誘，終無惑偏。有利焉，去利，則不受；奇所託。若有利善者，隱託惡，則不受矣，致疏遠。故有使失利者，有使罹害者，此事失。

聖人所能成事者有五：有陽德者，有陰賊者，有信誠者，有蔽匿者，有平素者。陽勵一言，陰勵二言，平素、樞機用；四者微施。是度往事，驗來事，參平素，可則決。

王公大人事，危美名者，可則決；不用費力易成者，可則決；用力犯勤苦，然不得已得者，可則決；去患者，可則決；從福者，可則決。故夫決情定疑，萬事機，正治亂，決成敗，難為者。故先王乃用蓍龜者，自決。

〈符言〉

安徐正靜，柔節先定。善與不靜，虛心平意，待傾損。
右主位。
目貴明，耳貴聰，心貴智。天下目視者，則無不見；天下耳聽者，則無不聞；天下心思慮者，則無不知；輻輳並進，則明不可塞。
右主明。
德術曰：勿堅拒，許則防守，拒則閉塞。高山仰可極，深淵度可測，神明德術正靜，莫極歟。
右主德。
用賞貴信，用刑貴正。賞賜貴信，必驗耳目所聞見，所不聞見者，莫不闇化矣。誠暢天地，通神明，見姦偽。
右主賞。
一曰天，二曰地，三曰人。四方上下，左右前後，熒惑處安在。
右主問。
心為九竅治，君為五官長。為善者，君與賞；為非者，君與罰。君因政所求，因與，則不勞。聖人用，故能賞。因循理，故能久長。
右主因。
人主不可不周。人主不周，則群臣生亂，寂乎無常，內外不通，安知所開，開閉不善，不見原。
右主周。
一曰長目，二曰飛耳，三曰樹明。明知千里外，隱微中，是謂洞天下姦，莫不闇變。
右主參。
修名督實，按實定名。名實相生，反相為情，故曰：名當則生實，實生理，理生名實德，德生和，和生當。
右主名。

〈轉丸〉缺。
〈胠亂〉缺。

〔本經陰符七術〕

〈盛神法五龍〉

盛神者，中有五氣，神為長，心為舍，德為大；養神所，歸諸道。道者，天地始，一紀。物所造，天所生，包宏無形，化氣先天地成，莫見形，莫知名，謂神靈。故道者，神明源，一化端，是德養五氣，心能得一，乃有術。術者，心氣道所由舍者，神乃為使。九竅十二舍者，氣門戶，心總攝。

生受天，謂真人；真人者，與天為一。知者，內修練知，謂聖人；聖人者，類知。故人與生生一出化物。知類在竅，有所疑惑，通心術，心無術，必有不通。通，五氣得養，務在舍神，此謂化。化有五氣者，志、思、神、德；神一長。靜和者，養氣。氣得和，四者不衰。四邊威勢無不為，存舍，是謂神化。歸身，謂真人。真人者，同天合道，執一養產萬類，懷天心，施德養，無為包志慮思意行威勢者。士者，通達神盛，乃能養志。

〈養志法靈龜〉

養志者，心氣思不達。有所欲，志存思。志者，欲使。欲多則心散，心散則志衰，志衰則思不達。故心氣一則欲不徨，欲不徨則志意不衰，志意不衰則思理達矣

。理達則和通，和通則亂氣不煩胸中，故內養氣，外知人。養志則心通矣，知人則職分明矣。將欲用人，必先知養氣志。知人氣盛衰，養志氣，察所安，知所能。

志不養，則心氣不固；心氣不固，則思慮不達，思慮不達，則志意不實。志意不實，則應對不猛；應對不猛，則志失心氣虛；志失心氣虛，則喪神矣；神喪，則彷彿；彷彿，則參會不一。養志始，務在安己；己安，則志意實堅；志意實堅，則威勢不分，神明常固守，乃能分。

〈實意法螣蛇〉

實意者，氣慮。心欲安靜，慮欲深遠；心安靜則神策生，慮深遠則計謀成；神策生則志不可亂，計謀成則功不可間。意慮定則心遂安，心遂安則所行不錯，神自得矣。得則凝識氣寄，姦邪得倚，詐謀得惑；言無由心矣。故信心術守真一不化，待人意慮交會者，聽候；計謀者，存亡樞機。慮不會，則聽不審矣；候不得，計謀失矣，則意無所信、虛無實。故計謀慮，務在實意；實意必從心術始。

無為求，安靜五臟，和通六腑，精神魂魄固守不動，乃能內視反聽，定志慮太虛，待神往來。觀天地開闢，知萬物所造化，見陰陽終始，原人事政理。不出戶知天下，不窺牖見天道；不見命，不行至；是謂道知。通神明，應無方，神宿
矣。

〈分威法伏熊〉

分威者，神覆。故靜意固志，神歸舍，則威覆盛矣。威覆盛，則內實堅；內實堅，則莫當；莫當，則能分人威動勢，如天。實取虛，有取無，若鎰稱銖。故動者必隨，唱者必和。撓一指，觀餘次，動變見形，無能間者。審唱和，間見間，動變明威可分。將欲動變，必先養志伏意視間。知固實者，自養。讓

己者，養人。故神存兵亡，乃為形勢。

〈散勢法鷙鳥〉

散勢者，神使。用，必循間動。威肅內盛，推間行，則勢散。夫散勢者，心虛志溢；意衰威失，精神不專，言外多變。故觀志意，為度數，乃揣說圖事，盡圓方，齊短長。無則不散勢者，待間動，動勢分矣。故善思間者，必內精五氣，

外視虛實，動不失分散實。動則隨志意，知計謀。勢者，利害決，權變威。勢敗者，不神肅察。

〈轉圓法猛獸〉

轉圓者，無窮計。無窮者，必有聖人心，原不測智；不測智通心術，神道混沌為一。變論萬象類，說義無窮。智略計謀，各有形容，圓方，陰陽，吉凶，事類不同。故聖人懷此，用轉圓求合。故與造化者為始，動作無不包大道，觀神明域。

天地無極，人事無窮，各成類；見計謀，必知吉凶成敗所終。轉圓者，轉吉，轉凶，聖人道，先知存亡，乃知轉圓從方。圓者，所合語；方者，所錯事。轉化者，所觀計謀；接物者，所觀進退意。皆見會，乃為要結接說。

〈損兌法靈蓍〉

損兌者，機危決。事有適然，物有成敗，機危動，不可不察。故聖人無為待有德，言察辭，合事。兌者，知；損者，行。損兌，物有不可者，聖人為辭。故智者不言失人言，故辭不煩心不虛，志不亂意不邪。當難易，後為謀；因自然道為實。圓者不行，方者不止，是謂大功。益損，皆為辭。用分威散勢權，見兌威，機危乃為決。故善損兌者，譬若決水千仞堤，轉圓石萬仞谿。能行此者，形勢不得不然。

〈持樞〉

持樞，雄不滯，猶決水轉石，誰能當禦哉！持樞，謂春生、夏長、秋收、冬藏，天正；不可干逆。逆者，雖成必敗。故人君亦有天樞，生、養、成、藏，亦復不可干逆；逆者，雖盛必衰。此天道、人君大綱。

〈中經〉

中經，謂振窮趨急。施能言、厚德人；救拘執，窮者不忘恩。能言者，儔善博惠；施德者，依道；救拘執者，養使小人。蓋士遭世異時危，當因免填坑，當伐害能言，當破德為雄，當抑拘成罪，當戚戚自善，當敗敗自立。故道貴制人，不貴制人。制人者，握權；制人者，失命。是「見形為容，象體為貌」，「聞聲知音」，「解仇鬥隙」，「綴去」，「卻語」，「攝心」，「守義」。本經紀事者，紀道數，變要在持樞、中經。「見形為容，象體為貌」者，謂爻為生。可影響、形容、象貌得。有守人，目不視非，耳不聽邪，言必《詩》《書》，行不淫僻。道為形，德為容，貌莊色溫，不可象貌得，如是隱情塞隙去。

「聞聲知音」者，謂聲氣不同，則恩愛不接，故商角不二合，徵羽不相配，能為四聲主者，唯宮乎！故音不和則不悲，不是聲散傷醜害者，言必逆耳。雖有美行盛譽，不可比目合翼相須。此乃氣不合、音不調者。

「解仇鬥隙」者，謂解羸徵仇；鬥隙者，鬥強。強隙既鬥，稱勝者，高功，勝勢；弱者，哀負，傷卑，汙名，恥宗。故勝者聞功勢，苟進不知退；弱者聞哀負，見傷，則強大力倍，死是。隙無極大，禦無極大，則皆可脅并。

「綴去」者，謂綴己繫言，使有餘思。故接貞信者，稱行，厲志，言可為，可復，會期喜。他人庶，引驗結往，明款款去。

「卻語」者，察伺短。故言多必有數短處，識短，驗。動忌諱，示時禁，人恐畏，然後結信安心，收語蓋藏卻。無見己所不能多方人。

「攝心」者，謂逢好學伎術者，則為稱遠；方驗道，驚奇怪，人繫心己，效人，驗去亂前，吾歸誠己。遭淫酒色者，為術，音樂動，為必死，生日少憂喜，自所不見事，終可觀漫瀾命，使有後會。

「守義」者，謂守仁義，探心在內合者。探心，探得主。從外制內，事有繫，曲隨。故小人比人，則左道用，至能敗家奪國。非賢智不能守家義，不能守國道，聖人所貴道微妙者，誠可轉危為安，救亡使存。













《孫子兵法》



論正本篇序
道 計

天 形 勢 實虛

地 地形 九地 九變

將 謀攻 行軍 軍爭

法 用間 作戰 火攻



　

　



〈計篇〉

　　孫子曰：

　　兵者，國之大事也；死生之地，存亡之道，不可不察也。故經之以五，校之以計，以索其情。一曰道，二曰天，三曰地，四曰將，五曰法。道者：令民與上同意者也；故可與之死，可與之生，民弗詭也。天者：陰陽、寒暑，時制也；順逆，兵勝也。地者：高下、廣狹、遠近、險易、死生也。將者：智、信、仁、勇、嚴也。法者：曲制、官道、主用也

。凡此五者，將莫不聞；知之者勝，不知者不勝。

　　故校之以計，以索其情。曰：主孰賢？將孰能？天地孰得？法令孰行？兵眾孰強？士卒孰練？賞罰孰明？吾以此知勝負矣。將聽吾計，用之必勝，留之；將不聽吾計，用之必敗，去之。計利以聽，乃為之勢，以佐其外；勢者，因利而制權也。

　　兵者，詭道也。故能而示之不能，用而示之不用；近而示之遠，遠而示之近。故利而誘之，亂而取之，實而備之，強而避之，怒而橈之；攻其無備，出其不意。此兵家之勝，不可預傳也。

　　夫未戰而廟算勝者，得算多也；未戰而廟算不勝者，得算少也。多算勝，少算敗，況無算乎！吾以此觀之，勝負見矣。



〈作戰篇〉

　　孫子曰：

　　凡用兵之法：馳車千駟，革車千乘，帶甲十萬。千里而饋糧，則外內之費，賓客之用，膠漆之財，車甲之奉：費日千金，然後十萬之師舉矣。其用戰：勝久則鈍兵挫銳，攻城則屈力，久暴師則國用不足。夫鈍兵挫銳、屈力、殫貨，則諸侯乘其弊而起，雖智者，不能善其後矣。故兵聞拙速，未睹巧久。夫兵久而國利者，未之有也。故不盡知用兵之害，則不能得用兵之利矣。

　　故善用兵者，役不再籍，糧不再載；取用於國，因糧於敵：故軍食可足也。國之貧於師者：遠者遠輸，遠輸則百姓貧；近師者貴賣，貴賣則百姓財竭，財竭則急於丘役。屈力中原，內虛於家，百姓之費，十去其六。公家之用：破車疲馬，甲冑矢弩，戟楯矛櫓，丘牛大車，十去其七。故智將務食於敵，食敵一鍾，當吾二十鍾；[艸忌][禾千]一石，當吾二十石。

　　故殺敵者，怒也；取敵者，貨也。車戰：得車十乘以上，賞其先得者，而更其旌旗；車雜而乘之，卒共而養之，是謂勝敵而益強。故兵貴速，不貴久。故知兵之將，民之司命，而國安危之主也。

〈謀攻篇〉

　　孫子曰：

　　凡用兵之法：全國為上，破國次之。全軍為上，破軍次之。全旅為上，破旅次之。全卒為上，破卒次之。全伍為上，破伍次之。是故，百戰百勝，非善之善者也；不戰而勝，善之善者也。

　　故上兵伐謀，其次伐交，其次伐兵，其下攻城。攻城之法：修櫓、轒轀，其器械，三月而止也；距、闉，又三月然後已。將不勝心之忿，而蟻附之；殺士卒三分之一，而城不拔者，此攻之災也。故善用兵者，屈人之兵而非戰也，拔人之城而非攻也，破人之國而非久也，必以全爭於天下。故兵不鈍而利可全，此謀攻之法也。

　　用兵之法：十則圍之，五則攻之，倍則分之，敵則能戰之，少則能守之，不若則能避之。故小敵之堅，大敵之擒也。

　　夫將者，國之輔也。輔周則國強，輔隙則國弱。故君之所以患軍者三：不知軍之不可以進，而謂之進；不知軍之不可以退，而謂之退，是謂縻軍。不知軍中之事，而同軍中之政，則軍士惑矣。不知三軍之任，而同三軍之權，則軍士疑矣。軍士既惑既疑，則諸侯之難至矣！是謂亂軍引勝。

　　故知勝有五：知可以戰與不可以戰，勝。知眾寡之用，勝。上下同欲，勝。以虞待不虞，勝。將 能而 君不御，勝。此五者，勝之道也。故兵知彼知己，百戰不殆；不知彼而知己，一勝一負；不知彼不知己，每戰必殆。

〈形篇〉

　　孫子曰：

　　昔善者，先為不可勝，以待敵之可勝；不可勝在己，可勝在敵。故善者，能為不可勝，不能使敵可勝。故曰：勝可知，而不可為也。不可勝，守；可勝，攻也。守則有餘，攻則不足。昔善守者，藏於九地之下，動於九天之上，故能自保全勝也。

　　見勝，不過眾人之所知，非善者也；戰勝，而天下曰善，非善者也。故舉秋毫不為多力，視日月不為明目，聞雷霆不為聰耳。所謂善者，勝易勝者也。故善者之戰，無奇勝，無智名，無勇功。故其勝不殆，不殆者，其所措勝，勝敗者也。故善者，立於不敗之地，而不失敵之敗也。是故，勝兵先勝，而後戰；敗兵先戰，而後求勝。

　　故善者，修道而保法，故能為勝敗正。法：一曰度，二曰量，三曰數，四曰稱，五曰勝。地生度，度生量，量生數，數生稱，稱生勝。故勝兵如以鎰稱銖，敗兵如以銖稱鎰。稱勝者戰民也，如決積水於千仞之隙，形也。





〈勢篇〉

　　孫子曰：

　　凡治眾如治寡，分數是也。鬥眾如鬥寡，形名是也。三軍之眾，可使畢受敵而無敗，奇正是也。兵之所加，如以碫投卵，實虛是也。

　　凡戰者，以正合，以奇勝。故善出奇者，無窮如天地，無竭如河海。終而復始，日月是也；死而復生，四時是也。聲不過五，五聲之變，不可勝聽也；色不過五，五色之變，不可勝觀也；味不過五，五味之變，不可勝嘗也；戰勢不過奇正，奇正之變，不可勝窮也。奇正還相生，如環之無端，孰能窮之？

　　水之疾，至於漂石者，勢也；鷙鳥之擊，至於毀折者，節也。故善戰者，其勢險，其節短：勢如[弓廣]弩，節如發機。紛紛紜紜，鬥亂而不可亂；渾渾沌沌，形圓而不可敗。

亂生於治，怯生於勇，弱生於強。治亂，數也；勇怯，勢也；強弱，形也。善動敵者：形之，敵必從之；予之，敵必取之。以正動之，以奇待之。

　　故善戰者，求之於勢，弗責於民，故能釋民而任勢。任勢者，其戰民也，如轉木石。木石之性：安則靜，危則動；方則止，圓則行。故善戰者戰民也，如轉圓石於千仞之山，勢也。

〈實虛篇〉

　　孫子曰：

　　凡先處戰地而待戰者佚，後處戰地而趨戰者勞。故善戰者，致人而不致於人。能使敵自至者，利之也；能使敵不得至者，害之也。故敵佚能勞之，飽能飢之者，出於其所必趨也；行千里而不畏，行無人之地也。攻而必取，攻其所不守也；守而必固，守其所必攻也。故善攻者，敵不知所守；善守者，敵不知所攻。微乎微乎，故能隱於常形；神乎神乎，故能為敵司命。

　　進不可迎者，衝其虛也；退不可止者，遠而不可及也。故我欲戰，敵雖高壘深溝，不得不與我戰者，攻其所必救也；我不欲戰，畫地而守之，敵不得與我戰者，乖其所之也。

故善將者，形人而無形，則我專而敵分。我專而為一，敵分而為十，是以十擊一也。我寡而敵眾：能以寡擊眾，則吾所與戰之地不可知，則敵之所備者多；所備者多，則所戰者寡

矣。備前者後寡，備後者前寡；備左者右寡，備右者左寡；無不備者無不寡。寡者，備人者也；眾者，使人備己者也。

　　知戰之日，知戰之地，千里而戰；不知戰之日，不知戰之地，則前不能救後，後不能救前，左不能救右，右不能救左；況遠者數十里，近者數里乎？以吾度之，越人之兵雖多，亦奚益於勝哉！故曰：勝，可擅也；敵雖眾，可無鬥也。故積之而知動靜之理，形之而知死生之地，計之而知得失之策，角之而知有餘不足之處。

　　形兵之極，至於無形；則深間弗能窺也，智者弗能謀也。因形而措勝於眾，眾不能知，人皆知我所以勝之形，而莫知吾所以制勝之形。故其戰勝不復，而應形於無窮。夫兵形象水：水行，避高而走下；兵勝，避實而擊虛。故水因地而制行，兵因敵而制勝。兵無成勢，無恒形，能與敵化，之謂神。五行無恒勝，四時無常立；日有短長，月有死生。

〈軍爭篇〉

　　孫子曰：

　　凡用兵之法：將受命於君，合軍聚眾，交和而舍，莫難於軍爭。軍爭之難者，以迂為直，以患為利。故迂其途，而誘之以利；後人發，先人至者：知迂直之計者也。

　　軍爭為利，軍爭為危。舉軍而爭利，則不及；委軍而爭利，則輜重捐。是故，絭甲而趨利，則日夜不處，倍道兼行。百里而爭利，則擒上將；勁者先，疲者後，則十一以至。

五十里而爭利，則蹶上將，法以半至。三十里而爭利，則三分之二至。是故，軍無輜重則亡，無糧食則亡，無委積則亡。

　　是故，不知諸侯之謀者，不能預交；不知山林、險阻、沮澤之形者，不能行軍；不用鄉導者，不能得地利。故兵以詐立，以利動，以分合變者也。故其疾如風，其徐如林；侵掠如火，不動如山；難知如陰，動如雷霆；指向分眾，廓地分利；懸權而動，先知迂直之道者勝：此軍爭之法也。

　　是故，《軍政》曰：「言不相聞，故為鼓金；視不相見，故為旌旗。」是故，晝戰多旌旗，夜戰多鼓金。鼓金旌旗者，所以一民之耳目也。民既已專，則勇者不得獨進，怯者不得獨退：此用眾之法也。

　　三軍可奪氣，將軍可奪心。是故，朝氣銳，晝氣惰，暮氣潰。故善用兵者，避其銳氣，擊其惰潰，此治氣者也。以治待亂，以靜待譁，此治心者也。以近待遠，以佚待勞，以飽待飢，此治力者也。無邀整整之旗，無擊堂堂之陣，此治變者也。故用兵：高陵勿向，餌兵勿食，窮寇勿迫，銳卒勿攻；背丘勿迎，佯北勿從，圍師遺闕，歸師勿遏，此用眾之法也。

〈九變篇〉

　　孫子曰：

　　凡用兵之法：絕地無留，衢地合交，覆地無舍，圍地則謀，死地則戰。途有所不由，軍有所不擊，城有所不攻，地有所不爭，君令有所不行。故將通於九變之利，知用兵矣。

將不通於九變之利，雖知地形，不能得地之利矣。治兵不知九變之術，雖知五利，不能得人之用矣。

　　是故，智者之慮，必雜於利害。雜於利，故務可伸；雜於害，故患可解也。是故，屈諸侯以害，役諸侯以業，趨諸侯以利。故用兵之法：無恃其不來，恃吾有以待之；無恃其不攻，恃吾不可攻也。

　　故將有五危：必死可殺，必生可虜，忿速可侮，潔廉可辱，愛民可煩。凡此五者，將之過也，用兵之災也。覆軍殺將，必以五危，不可不察也。

〈行軍篇〉

　　孫子曰：

　　凡處軍相敵：絕山依谷，視生處高，戰降無登：此處山之軍也。敵若絕水，必遠水；客絕水而來，勿迎之於水汭，令半渡而擊之，利。欲戰，無附水而迎客；視生處高，無迎水流：此處水上之軍也。絕斥澤，唯亟去無留；交軍斥澤之中，依水草而背眾樹：此處斥澤之軍也。平陸處易，而右背高，前死後生：此處陸上之軍也。凡四軍之利，黃帝之所以勝四帝也。

　　凡軍好高而惡下，貴陽而賤陰。養生處實，是謂必勝，軍無百疾。陵丘隄防，處其陽，而右背之：此兵之利，地之助也。上雨水，水流至；止涉，待其定也。絕澗遇：天井、天牢、天羅、天陷、天隙，必亟去之，勿近也。吾遠之，敵近之；吾迎之，敵背之。軍旁有險阻、草莽、葭葦、小林、翳澮，可伏匿者，謹復索之，姦之所處也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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